苏希一走，宁妤的注意力这才落在顾升身上，只见他那原本就冷峻的面容如今仿佛又阴沉了几分，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，让人有些捉摸不透。
仔细想想，他们确实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单独说过话了。
宁妤心中对顾升的感情始终十分复杂，在她的眼中，顾升从来都不是可以与之步入婚姻殿堂的那种雄性，反而更像是一个需要她照顾和关爱的弟弟。
一时间，气氛仿佛凝固了，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宁妤主动打破僵局：“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？怎么突然这么沉默？”
顾升黑漆漆的眸子闪烁着暗沉的光芒，他轻轻开口：“姐姐，这么长时间不见，你有想我吗？”
果然，一开口就让人接不上话。
宁妤打算心平气和的和他谈谈：“如果是姐弟之间的，那有，如果是雌性和雄性之间，我觉得……还没有。”
她之前为了稳定顾升的情绪，装模作样过几次，可那终究不能长久。
有些话还是要提早说清楚的。
果然，此话一出，顾升身上围绕着的气息更加阴沉暴戾，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。
他没说，只是用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看着她。
“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？”
“是因为我无权无势，也没有完全成长起来，所以比不上你身边那些雄性吗？”
他歪歪头，似乎钻进了牛角尖。
宁妤一阵头痛：“不是，这和你是不是有权有势没关系，而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，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弟弟，你让我怎么……”
“如果你要问其他人，那我就告诉你，韩赴霆是小瑾的父亲，方植文是我曾经的未婚夫，不管我们有没有结婚都不能改变我们曾经有过婚约的事实，可以说他在某种程度上和我是青梅竹马。”
“至于彭故，他年纪也不大，但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，这些都是宝贵的经历，并非三言两语，可以说清楚的。”
而且她也不认为顾升这种偏执是所谓的爱，更像是得不到的小孩一直在哭闹。
可是真的得到了，他也未必有多喜欢，可能抓在手里玩几分钟就丢掉了。
“宁妤。”顾升打断她的话，眼眸平静，“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过姐姐。”
“我不是顾家人，也不是你的弟弟，你小时候明明答应过我的，只要我变乖，变成人人都喜欢的好孩子，就会回来找我，你为什么要反悔呢？”
顾升一字一句说着，眼眸已然通红，那是偏执，是疯狂，他步步朝着宁妤逼近。
“我到底哪里不好，我明明一直都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，我想去参军，不想接受家族联姻，也是为了你，这些，你从来都不知道。”
“我为你付出的一点都不比其他人少，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到我呢？”
顾升步步紧逼，身上的气息骇人声势。
宁妤皱眉，大脑飞速旋转：“你冷静一下，如果你再这样，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，连姐弟也做不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