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149章藏海传-阿嫣
阿嫣没有任何退缩的和他对视，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眸中全是冰冷，这是她第一次退去柔和，明明脸上是带着灵动的笑，可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曹静贤？”
男子缓缓重复这个名字，语调平稳得听不出波澜，只有袖口龙涎香混着沉水香的冷冽气息，随着他倾身的动作淡淡漫过来。
阿嫣能看见他玄色衣袍上暗绣的蟒纹在光影里若隐若现，那是比寻常勋贵更张扬的纹饰，却被他穿得如同家常便服般随意。
“自然可以…”
男子颔首，喉结在素色衣领下轻轻滚动：“只要你能让我活过这十年…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落在阿嫣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上：
“杀一个阉人，与让天子多坐十年龙椅相比，算得什么？”
阿嫣忽然抬眼，眸光冷得像腊月潭水，却偏偏生在那双莹润如秋水的杏眼里，黑白分明的瞳仁映着男子含笑的脸，竟看不出半分畏惧。
她唇角还勾着抹似有若无的笑，指尖却骤然攥紧了青玉镯，镯身冰凉的触感顺着腕骨蔓延：
“天子近臣，圣眷加身，皇上就这般舍了吗？”
阿嫣没有装作不知道他的身份，十分直白的问道，皇上轻笑一声，缓缓直起身来，带着几分笑意，却丝毫不掩饰其中的冷酷。
“比起天子之位，不过是一个臣子，还是一个不太安分的臣子，自然是值得的。”皇上抬手替自己斟了杯凉茶，青瓷杯壁凝着水珠，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落，他抬眸时，阳光恰好掠过他微斑的鬓角，那抹温和笑意里忽然掺了些帝王家独有的威仪：
“能让朕从鬼门关回来的手，只需要付出这样微不足道的代价，值得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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